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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谈

第十章 夜谈

李斯特抱着被子和枕头来到伊丽丝卧室前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门开了,伊丽丝穿着睡衣站在了门口。李斯特看了一眼身着轻盈红色睡衣,肩披银发的美少女,视线不自然地移向别处。

伊丽丝倒没有发现李斯特的异样,只是叫李斯特进来,接着又指挥他把被子和枕头铺在离床较远的地上。

等一切都打整好后,李斯特对伊丽丝说:“睡吧……”

“……”伊丽丝看着李斯特沉默。

“你先睡!”伊丽丝下达了命令。

“……”李斯特看着伊丽丝沉默。

“我先睡了。” 气氛有一点尴尬,李斯特觉得还是乖乖先去睡觉好了。

伊丽丝等李斯特睡下后,熄了灯也上床躺下,在被子里左滚一下右滚一下,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

李斯特在黑暗和疲倦的侵蚀下,也不顾睡在地板上的不适,很快就进入了沉睡……

“威尔……”耳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像飘零的羽毛。

“威尔……”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虚幻的语调中带着忧伤……

李斯特抬起头,那张憔悴的脸庞带着脆弱。

啊,这样的表情还真是少见呢。曾经好像看到过一次吧……是什么时候呢?李斯特想。

一头富有光泽的红发利落地盘在脑后,精致的脸蛋一反李斯特印象中的顽固认真,表露出李斯特今生只在她脸上看过一次的脆弱。

“我恨你……”她转过身,背对着李斯特离去。她的身上穿着银亮的铠甲,走起路来发出金属摩擦的轻微声响。

等等!李斯特想叫她停下,让她这次不要离开。但他吐露的话语刚从喉管发出,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脖子……

她的身影逐渐消失了,扼住脖子的手也悄然松开离去,李斯特弓着腰剧烈地咳嗽……

李斯特睁开眼睛,喉咙的不适感消失的无影无踪,额头上渗出了汗。眼前出现的不是房间的天花板,而是某人光洁的额头和大大的眼睛……

“你在干什么?”李斯特无精打采地问,上方垂下的银发偶尔拂过脸颊,感觉痒痒的。

大眼睛在上方眨巴了几下,带着好奇看着李斯特。周围还黑着,现在大概到了深夜。

“你做噩梦啦?”

“何以见得?”李斯特有点心虚,祈祷自己没有说什么丢人的梦话。

“我看你表情怪难受的,头上还出了汗。”大眼睛又眨巴了一下。

“让你睡在地上你也难受……”看来自己应该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李斯特放下心来。

伊丽丝把头从上方挪开,李斯特也坐起身来,寻思这丫头怎么半夜不睡觉跑来观察自己。

“我睡不着,看到你醒了我就放心啦。”伊丽丝心安理得地说。

“我现在严重怀疑是不是你把我弄醒的……”李斯特如今对这丫头的莫名其妙早已习以为常。

“反正你也醒了,陪我聊聊天呗!”伊丽丝说道,今晚的她似乎有着恼人的心事。

“行,反正也醒了。”李斯特把被子垫在身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

“……”

二人都没开口,充斥着黑暗的环境中,李斯特看到伊丽丝的眼睛闪着莹莹微光。

“那聊什么呢?”作为被邀请的一方,李斯特想听听伊丽丝的意见。

“嗯……聊聊说谎吧……”伊丽丝提议,李斯特对此感到有些惊讶。

“小黑,说谎是件坏事吗?”伊丽丝问道,她的表情带着迷茫。

“每个人都会说谎,说谎本身没有好坏之分的。”李斯特考虑了一下后向伊丽丝做出了回答。

“没有好坏之分……那大家为什么都讨厌说谎的人呢?”伊丽丝对李斯特的回答感到疑惑。

“大概是因为每个人都只允许自己说谎吧。”李斯特回答。

“那既然说谎不分好坏,那真话呢?”伊丽丝问。

“真话也没有好坏之分……当然,商品买卖总会要分个真假,但人与人之间真假就不那么重要了。”李斯特一边回答,一边观察少女的反应,今晚的伊丽丝有些反常。

“那小黑你总是说谎吗?”伊丽丝语带笑意地问。

“总是。”李斯特回答。

“那……我能相信你吗?”伊丽丝的眼眸中闪着的光,像是随着水波荡漾的星光。

“不能。”李斯特回答。

“那你会相信我吗?”伊丽丝笑着听完李斯特的回答后又问道。

“不会。”李斯特回答完后,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微笑。

后半夜,二人都睡得很安稳。

天亮了,李斯特和伊丽丝虽然在半夜聊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今早起床二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李斯特在伊丽丝的母亲起床前就悄悄将被子抱回了客房卧室,等伊丽丝的母亲起床准备早餐时,才慢慢下楼。伊丽丝正在和母亲一起做早点,李斯特趴在座子上,趁着伊丽丝不在把桌子上那颗绿如翡翠的苹果拿上手把玩着,之前有一次他想拿起来仔细观摩,结果被伊丽丝教训了。

他把苹果举过头顶,迎着清晨照进屋内的阳光翡翠般的苹果显得晶莹剔透,李斯特甚至能隐约看到苹果内像血管似的脉络。他之前就发现伊丽丝的父母还有来访的客人都没有对这样一颗奇特的苹果产生过兴趣的,或许是这颗苹果的魔力所致吧。李斯特的的确确能从它身上感受到魔力的波动,如果是魔法媒介,但他从来没看到伊丽丝把它带出过家门。暂时先当它是某种结界装置吧,李斯特在伊丽丝出来前把苹果放回了原处。

伊丽丝和母亲把做好的早餐摆上桌,就等巡逻后的父亲回家吃饭了。也不知老派克回到镇上没有。

没等多久,伊丽丝的父亲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伊丽丝的母亲走上前去问道:“老公辛苦了,找到派克会长了吗?”

“找到了,昨晚后半夜,莫桑小队的人看到一个人跌跌撞撞地从山那边的方向走过来,结果发现就是会长,听说会长当时受了很重的伤,一脸都是血。”伊丽丝的父亲一边回答一边把手中的镰刀放下,擦了擦汗,坐在了餐桌旁。

“啊?是遇到那头怪物了吗?”伊丽丝的母亲惊呼了一声,胆战心惊的问。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会长遇到莫桑之后就晕过去了,现在科特医生还在他家呢。”伊丽丝的父亲回答道,因为越来越糟糕的局势他的脸色看上去也很阴沉。

李斯特和伊丽丝对看了一眼,伊丽丝的严重透出和父母不同的担忧,李斯特反倒没什么表情变化。

饭后伊利斯的父亲好好的训斥了伊丽丝和李斯特,告诫二人不要再这种危险时期四处乱跑。看伊丽丝和李斯特已经知错,就回到房间休息去了。

“现在怎么办?老派克怎么会受伤呢?如果他就是山上那个人,那最不应该受伤的就是他了。”伊丽丝趁母亲在厨房洗碗,急不可耐地向李斯特发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出了什么差错吧,不然昨天那个执法者本应该追下来把我们料理掉的。”李斯特现在也不是十分肯定老派克的身份了。

“总之现在等着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先去派克家看看他的情况。”李斯特提议道。

“行吧”伊丽丝表示同意。

便在告知伊丽丝母亲他们要去探望老派克后,出门向派克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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